混沌邪恶雪丫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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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纯写手,也喜欢搞原创以及记录生活的文字
抑郁症患者,胡言乱语多

(双狼)没有名字的怪物

偏德拉的双狼

第一次写双狼,想要的感觉都没有写出来,她们之间的感情线可能是我不擅长的类型吧……但是我爱拉狗子!以后也会坚持搞她的!!!!









 

【临床记录


 

女,鲁珀族,年龄不详,姓名:Lappland


 

在罗德岛医疗人员的治疗下,患者的病情已得到控制。本次化疗使用的新型药物对其作用明显,体表的源石结晶被有效去除,体内器官有待观察。因药物副作用患者失去绝大部分记忆并表现出异常的温驯性格,推测为失忆造成。干员(被重重地划去)患者拉普兰德……】


 

  

  再次见到眼熟的名字是在废纸篓被揉成一团的医疗单上。德克萨斯把吃了一半的pocky从嘴里取出,眯起眼睛打量那排铅印的英文小字。她对拉普兰德如今的境地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上次见面她就已经简直是颗会移动的大型源石了,旁边博士看她的眼神都像是要忍不住啃她两口。拉普兰德,那个疯狂的女人,打起架来如同燃烧自己的生命,她放任她令人生畏的力量肆意宣泄,任由被战斗的欲望支配身心;最后并没有被战场吞噬,而是被病重的身体拴在病院,变成一头温顺的狼。想来真是让人好笑又禁不住悲伤。


 

  ……她德克萨斯才不是为拉普兰德感到难过。


 

  她只是,对有关自己过去的最后一点记忆也消失殆尽,控制不住地多愁善感罢了。


 

  

  叙拉古的夜色浓厚得只能看见月亮,但对当时的她们而言足以看清通往生存的道路,还有身后的追兵。同族的追杀者在黑暗中的视力和她们一样优秀,她和拉普兰德或许是出色的战士,也难逃寡不敌众。漫长的流亡中两人一次次地被围攻、突围、逃命;时间久了自己都记不清次数,只知道麻木地抽刀挥刀。那时候的很多很多时间自己都是疲惫得连话都不想说,却还是会去扭头看身边的同命人;拉普兰德一身黑色的风衣几乎融入黑夜,唯独飘扬的银白长发还是那样耀眼。


 

  

  病历的后半部分被污渍遮住了;德克萨斯烦躁地啧了一声,反手把它扔回废纸篓,擦了擦手重新从口袋里摸出根pocky出来吃。她为什么要为那个拉普兰德觉得不安?她们已经毫不相干了!她们早就分别有了各自的生活,无论是自己还是拉普兰德,都应该摆脱那段晦暗的过去了才是。


 

  Exusiai又在喊她帮忙“卸货”了,德克萨斯应了声,昂首阔步走去。企鹅物流的运货车疾驰在街道上,放眼望去到处都闪着星点似的霓虹,让人完全察觉不到自己正隐没在午时的漆黑中。


 

  

  ……但那段黑夜里的日子才真是连希望都看不见啊。时刻都要提防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为了甩掉眼线不得不一改种族习性昼出夜伏;那时的自己就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弩,为了瞄准看不见的敌人而将身体和精神不留余地地绷紧,然后终于在某个连月亮都看不见的夜晚出现裂痕,想着自己可能根本看不到的明天的光濒临崩溃。


 

  拉普兰德就是在这个时候握住她的手的。


 

  与不住颤抖还冒着冷汗的自己相比,拉普兰德的手干燥而温暖,她望向自己的眼睛也是。拉普兰德贴近她的耳廓低声安抚着,如今的德克萨斯已记不清当初她说了什么,有关那晚的记忆只有后来的耳鬓厮磨,带着烟草和尘土味的吻以及赤裸相见。拉普兰德的嘴和她的手一样温暖,却湿润得更多;德克萨斯之前只知道这张嘴善于舔舐刀尖上的鲜血,想不到它用于接吻也如此高超。只是她放进去的手指被狠狠咬伤,拉普兰德抓着她的手慢慢地从自己嘴里抽出,随后笑意盈盈地用猩红的舌尖勾去渗出的血珠;直到这时德克萨斯才猛然醒悟,拉普兰德还是拉普兰德,她永远不可能改变。


 

  “喂喂,德克萨斯,你这是发什么疯?我可是拉普兰德啊。”身下的银发美人笑着亲吻她的指尖。沾染上血液的她那么美,却连微笑都像在展露獠牙。


 

  “拉普兰德……”唯独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在记忆里显得最真切;“我干的……就是拉普兰德。”


 

  

  企鹅物流的员工们最近可能因为到了业务淡季变得太无聊了;自己不过是在工作中念了几句、擦剑时走了会神,今早一进门写着病院地址的便签条就被好好贴在办公桌正中央了。德克萨斯难得地皱着眉把它一把扯下,看见纸条上面Q版的Exusiai喊着“頑張って!”只觉得自己能一口气吃下十包pocky。自己还是不擅长应付这些好管事的同僚,她想;但这不妨碍她当天下午就站在罗德岛的病患监护室门口,一遍又一遍读门板上的名牌踌躇着。


 

  探望要带礼品好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她掂了掂手上的一排香烟。当年她和拉普兰德烟瘾都还在时只能捡野外被丢弃的烟屁股抽;你一口我一口,偶尔夺下对方的唇强渡过去一口,这种事在那一夜欢愉后成了常态。烟或许是提醒她她们之间的过去的好道具……尽管她还不确定这是否是好事。在病房门口停留过久的德克萨斯显然太过可疑了,察觉到路过的黎博利族医疗人员投来的怀疑视线后她慌乱地转过身去敲响了门板,将她们隔绝在两个空间的屏障终于还是被打开了。


 

  坐在床上的鲁珀族笑得一脸惬意。她看起来被罗德岛的护理照料得很好,就连银色的毛发也像是刚被梳洗过的模样蓬松且闪亮;长期的化疗对她的外表造成了显而易见的影响,可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她眼神的变化。那匹嗜血的狼从银灰色的虹膜里销匿了,或许是随着剥落的源石脱离,又干脆直接被驯化成温顺的卡普里尼族蜗居在这片银光中。德克萨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银发女人虽然外表和拉普兰德如出一致,但她一点也不像拉普兰德。


 

  “有人来看我了!”床上的女性却突然兴奋地叫出声。“好棒啊!好久都没有人来看我了!大姐姐下午好啊!”她神采奕奕地大幅挥舞着手臂向她问好,熟悉的低沉声线透出的满满活力只让德克萨斯觉得心头一沉。


 

  “好久不见,拉普……”德克萨斯止住了不可能成功的叙旧话头,她深呼吸了一口,及时地捏出一张苦笑;“你还……记得我吗?”


 

  对面没了声息一会儿,似乎正在努力从空茫的脑海中辩识出她;这很艰难吧?然而并没有多久,那双睁得圆溜溜的灰眼睛一定上她黑色的狼耳和尾巴,无与伦比的惊喜就被从拉普兰德套着病号服的单薄身躯挤了出来:“德德!你是德德!!!!!”


 

  德克萨斯没想到拉普兰德真的会记得她;愣了半天后她也只说得出“嗯…是啊……好久不见”这样老套的话。她有些后悔了,提醒拉普兰德她们的过去也许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她可不想和一个意识有缺陷却记得那些共同经历的岁月的拉普兰德独处一室。


 

  但拉普兰德只是自顾自地打开话匣子。“德德现在还痛吗?伤口还有在流血吗?我们砍了好多好多族人,他们都倒下了,还有谁在穷追不舍地追杀我们吗?”一连串提问像Exusiai的子弹崩上德克萨斯不喜欢思考的脑袋,德克萨斯不由得后退几步;再回过神时,拉普兰德正紧抓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适合同吃一根pocky。


 

  拉普兰德的发问很奇怪。她隐约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眼下的情形让她没办法思考。拉普兰德搭在她肩上的手很用力,仿佛要穿刺她的血肉;这很痛,德克萨斯想,却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夜被咬破的指尖。拉普兰德的血,一定比她的更红更艳吧?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如果拉普兰德摄入的每一份血都会被永久保留在她的体内的话,那么她的鲜血,会纷繁到何等甜美的程度呢?


 

  聪明的鲁珀族人不会只用一瞬来下结论;德克萨斯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直到她遇见了拉普兰德。她们用整个童年互相敌视,又在颠沛流离的逃亡中耗费了大半段青春;德克萨斯不知道怎样描述她和拉普兰德的关系,她只相信她们之间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只是当她望着那抹银色在月夜下挥起同样闪亮的利剑劈开敌人时,她自己也说不清她期待着的到底是什么。流出的血即使来自自己也红得让人上瘾,那时的自己如患了癔症俯身去啄拉普兰德的嘴唇,口舌间交缠着不知属于谁的血腥味,压抑着呼吸却依然心擂如鼓——她明白了她最想要的,不过是抱住拉普兰德;在血流遍地的战场上、在望不到边际的黑夜之中。


 

  她从那一刻起爱上了拉普兰德;


 

  也是在那一刻,她放弃了她。


 

  拉普兰德的血和她的欲望一样浓厚而狂野;她德克萨斯可以沉迷,却不能沉迷一辈子。和她并肩作战已是她做过最疯狂的事,这么多年以来她最清楚不过的就是这点,就如同她一开始便了然于心的那份小感情。她和任何鲁珀族一样行动果断,这让她对拉普兰德有所留意的同时却又敌视、最后仍然会选择伴随她。这其中的缘由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理清,就像不想从美梦中醒来的孩子;直到那晚拉普兰德染血的双唇不许她再自欺欺人。她爱拉普兰德,只是拉普兰德不会甘于她想要的生活;这个女人留恋战场、喜爱杀戮,不论是感染前还是感染后都是如此。德克萨斯没有信心说服这样的拉普兰德放下双刃,和自己一起过上相对平稳的生活。就连那晚的欢愉想来也不知有几分真心几许怜悯,然而即使是这样的温存她们也只能在寒冷的夜里用于取暖;待到光明普照于身边之后,她和她最好的收场大概就是各自安好。


 

  于是她离开了。


 

  “德德,德德……”肩膀被轻轻地摇晃她才意识到当年又爱又恨的女人此刻正在自己面前。视线对上拉普兰德失忆后过于单纯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耐心作答:“是。我们……活下来了。我们很安全,再没有战斗,也再没有什么追杀了。”德克萨斯撒了个不大不小的谎。她不知道为什么,但从不出错的直觉告诉她需要这么做。


 

  “真的吗?!我们可以好好生活了吗?!!”拉普兰德欢欣鼓舞的模样不亚于当年她没有武器手刃了四个敌人后;灿烂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更像小孩子了。


 

  “真的。”她微笑地回应,尽量忽略心底缓慢升起的不安。


 

  她只是忘掉了那些痛苦的记忆……这样才好,她们都值得一段新的人生…………


 

  ……但这萦绕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


 

  残留在拉普兰德破碎的记忆里的心结也该都被解决了。德克萨斯正处理心头交织的百感,却看见拉普兰德的脸慢慢变得比她还纠结;她轻咬银牙,像踌躇了好久才敢问出:“那……那德德现在生活得好吗!!!”嗫嚅的薄唇又迫切地想要回答。“德德,还有在夜里醒来、在黑暗中不安地发抖吗!!!”


 

  她怎么会记得这个?!哑然失惊用来形容现在的德克萨斯再合适不过。


 

  既然拉普兰德她可以忘记摆脱了无数凶恶追兵才迎来的黎明,又为什么还对寒冷的长夜中恐惧的身影念念不忘?拉普兰德到底是以什么位置记忆她,才能做到不曾遗忘?她想反过来向拉普兰德提问,她的疑问一点也不比她少;只是在拉普兰德的气息压制着她的呼吸时,她什么都做不了。


 

  “嗯……是。我现在很安全。”只有这个问题也想快点给予回答。


 

  身上压迫着的重量一下撤走了。不远处退开一步的拉普兰德正望着自己兴奋地大口喘气,恶劣的病情显然不允许她的情绪如此大起大落,但若能看到她此刻娇艳若花的笑颜,又会私心希望这能持续更久一点。除此之外拉普兰德什么都没有做,仿佛只要能听见“德德”安好的消息、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就是她能想出最大的满足了。“太好了!德德你安全了!安心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坏人来杀我们了!!!”


 

  大概,确实是很好吧。自己能摆脱过去平稳地生活,拉普兰德也只剩下了美满的记忆;这种事情即使是自己也该笑一下表示庆祝吧。还有什么不满呢?就连希望拉普兰德保有和自己共渡的记忆这种不被奢求的愿望都被满足了,德克萨斯你还有什么好感到不安的呢?


 

  如果事情只停留在这一步,那即使是德克萨斯也会满足。但泰拉世界的神不会放过伪装者亦或是胆小鬼。


 

  对面人儿的呼吸突然又急促起来。银发鲁珀族娇小的鼻翼快速翕动着,眼睛也睁大到过分,一副……要哭的样子?德克萨斯也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拉普兰德——“可是,我是谁啊?我帮德德逃离了那些人的追杀,我终于保护好德德了;可是我是谁啊???”


 

  时间静止了。


 

  其实并没有。面前的拉普兰德仍在大喊大叫些什么,只是德克萨斯听不见。她好像又被黑暗浓稠地吞没了,只是这次身边没有任何人;也没有拉普兰德。虚无中谁在摇晃着自己的肩膀,声音因混乱又尖又急切:“这里是哪啊德德?为什么我后来再也找不到你了?我要和德德一起突出重围、一起活下来,德德是我那么重视的人,可我到底是谁啊???德德你为什么要走这里四周都好黑我又是谁啊???……”


 

  接下来的一切发生得既缓慢又在自己意识之前落幕。自己站在门外,另一边是拉普兰德的声音;挂着医疗证的黎博利族人急匆匆地推开自己闯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便响起骇人的哀嚎。德克萨斯的视线好像失去了目标一样毫无意义地四处游离;突兀地瞥见一抹熟悉的白光才慌忙抬头,入眼却是罗德岛的古怪女医师。


 

  “来看朋友?”女医师打量了一番德克萨斯,看见门上的名牌又皱紧眉头。“拉普兰德?她可不好招待。”


 

  “她……一直都是这样吗?”她听见自己说。尽管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怎样的回答。


 

  对方止住了话头。再一次认真审视德克萨斯后,她的面上浮现出说不清楚的怪异神情。“那你看看这个吧。上面都有记录。”她塞给她一份医疗单,是自己没有机会看到的完整的一版。打断德克萨斯的道谢后她也没有走开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处;“别在意,我只不过之后还要把它回收回来。”她说道,脸上维持着那副似笑非笑的面具。


 

  前半部分记录和自己曾看到的如出一辙。那后面呢?德克萨斯的眼睛慢慢下移,不安达到某个峰值。


 

【……拉普兰德失去的记忆甚至包括自我认知,尽管如此,她仍然对一位名为“德德”的人士保有明确的记忆以及强烈的执着。她的大脑停留在叙拉古流亡期间的某一天,事实上,目前了解到她仍持有的记忆仅限于此。对此罗德岛尚未有解决方案。】


 

  拉普兰德,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一直被困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夜晚里吗?


 

  颤抖的德克萨斯的指尖抚上冷冰冰的白纸黑字。自她们相识以来,拉普兰德就是个疯子;没人摸得清她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着一个人。所以在德克萨斯眺望着她的时候,她或许真的是因德克萨斯投来的目光而发笑;她可能也很喜欢德克萨斯,就像德克萨斯爱她、她离不开刀光剑影一样。甚至德克萨斯可以斗胆把自己再上升一点,有过那么一会她以为拉普兰德是因为无法逃离的战斗才对过去的经历难以忘怀,可现在来看,即使是在被鲜血浸透的年代她最后的牵挂同样的也是自己。


 

  白发的医师又说了什么,她现在的表情应该足以被定义为轻蔑;“她真是很重视那位‘德德’,不是吗?她不惜遗忘自己也要记住的重要的人,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她臆想的记忆里呢?”


 

  因为被困在那些黑夜里的拉普兰德已经变成了遗忘自己名字的怪物,忍受折磨的身体忆起的只有另一个姓名;而被她呼喊的那人却头也不回地步入新生,还自负地认为两人都已获得解脱。


 

  门内传来拉普兰德的呓语,不知低声呢喃着什么;门外的德克萨斯用颤抖的手把一整包pocky甩进垃圾桶,拆开的烟盒里香烟随便拔出一根就在门口蹲下,没命似的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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